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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 但祈蒲酒话升平
2014-10-31 14:48:01 来源: 《今日金东》 记者 张婷

  阴和阳在这一日交融,采一把吉祥草,沾着清晨的露水,插上门楣,为家宅辟邪却秽。取出早早备好的雄黄酒,点在孩子的额间、手腕、脚踝,避免虫蛇侵害。然后剥开一颗香甜的粽子,每一粒糯米,都在初夏的阳光中,闪着晶亮的光芒。这就是千年传承的端午。五月石榴花正红,五色新丝缠角粽,荷香暗度,画船喧鼓,龙舟犹为忠魂舞。

  端午思忠良

  公元前278年,农历五月初五,有一位老人来到汨罗江边。他着一身灰白衣衫,披散着斑白的长发,满面尘灰,表情似悲似喜。这位老人就是楚国三闾大夫屈原。他悲的是,国君昏庸、奸佞当道。喜的是,自己心如兰草,至死不休。

  屈原在江边高声吟唱着:“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此时,江上出现一叶扁舟,其上有一位老人,撑着竹篙,破水而来。“这不是三闾大夫么?你为何而来?”

  屈原心中诧异,答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渔夫大笑:“举世混浊,何不随波逐流?众人皆醉,为何不跟着酩酊大醉?”

  屈原正色道:“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怎么能用清净洁白的身体,去受脏物的污染呢?我宁愿跳入水中,葬身鱼腹,也不愿高尚品德受尘垢玷污。”

  渔夫敛容,看着屈原半晌,大叹:“痴儿啊,痴儿。”遂高歌离去:“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歌声如杜鹃啼血之清冽激越。曲终人不见,惟见江上数峰青。

  天地为炉,众生在其间苦苦煎熬。佛前修身,红尘修心,有人被千丈软红迷了双眼,忘却初心,一身负累。也有人虽在红尘打滚,却始终玉树兰芝,不改风骨。

  在渔夫眼里,屈原是一个痴人,在现今许多人看来,屈原太过于固执、迂腐与愚忠。渔夫与屈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处世态度,避世与入世的争论,千年不休。我们向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理解“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心境,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襟更让我们肃然起敬。

  避世为己,入世为民,谁也没有资格去质疑屈原的忠君爱国。所以在那个乱世,选择避世的渔夫,依然尊敬、爱重屈原,试图在最后关头挽留住这位为国为民的三闾大夫。

  此时的屈原,心如死灰之木,身似不系之舟。与其眼睁睁的看着王朝堕落、国破家亡,不如抱着石头,永远沉睡在汨罗江底。从此,世间再无三闾大夫,只有那滚滚江水奔腾不息。

  端午有情殇

  五月是五毒出没之时,五毒指的是蛇、蝎、蜈蚣、壁虎、蟾蜍。有民谣:“端午节,天气热,五毒醒,不安宁。”所以很久以前古人就有端午喝雄黄酒的习俗。

  于是每到端午就想起了白素贞,她是一条蛇,却在这一天被相公许仙逼着喝下了雄黄酒。

  修炼了千年的蛇精,到人间报恩,恩人恰恰是一位少年公子白衣裳,于是似乎没有比以身相许更好的报恩方法了。一直很不理解,如此美丽又无所不能的白娘子,为什么偏偏看上了软弱迂腐的许仙。回头想想,似乎所有的妖精都喜欢人类,总是心心念念地想修炼成人,变不成人也要找一个人类嫁了。

  历来人妖殊途,许相公并非良人,可是我之砒霜,彼之蜜糖。那年西湖边,断桥上,柳树旁,春雨中,竹伞下,两人眉眼相对,这份情就在白娘子心里落了地生了根。今夕何夕,遇此良人。

  许仙是爱着白素贞的,只是不够纯粹。但是因为白娘子一开始的欺骗,所以我们也没法对许仙多加责备。他轻易地被法海挑起了疑心是有原因的,一直以来白素贞留下的漏洞太多,因为爱情,所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一旦有人揭开这片叶子,抽丝剥茧,真相呼之欲出。

  其实凭着白素贞的本事,有千万种不喝雄黄酒的方法,可是她喝了,或许是不忍拒绝、不愿欺骗自己的爱人,又或者在白素贞的心底,也很好奇许仙能否经受考验,即使她是一条蛇,是只精怪,也会不离不弃。结果现了原形,吓死了相公。

  白素贞盗来仙草救活许仙,若是从此许仙一心一意不再动摇,也算是圆满的爱情。可是,最后他依然被法海三言两语诳去了金山寺。于是白素贞一怒之下水漫金山,生灵涂炭,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被镇压在雷峰塔底,夫妻分散,骨肉相离。

  幼时,总责怪法海的不近人情,如今却感慨,若是白素贞以诚相待、许仙心无旁骛,何至于此。

  聪慧如白素贞自是明白许仙的软弱迂腐,只是爱如咳嗽,欲罢不能。常听人言,妖精想要成仙,是要历劫的,好比唐三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得正果。许仙之于白素贞,就是这样一道劫。过了,就羽化成仙,寿与天齐,没过,就永堕轮回,万劫不复。

  爱如闻道,朝生暮死。

  端午话农忙

  童年的端午没有那么多家国天下、儿女情长,更多的是农忙。

  五月五,麦子熟。一阵风吹过,就掀起一大片金黄色的浪花。沉甸甸的麦穗,让庄稼人笑开了花。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劳动力都不能放过,学校也开明地放了农忙假。学生们放下了书包,拿起了镰刀,跟家里大人去地里割麦子,甭管多小的年纪,割起麦子来可一点都不含糊,一会儿功夫就放倒了一溜儿。

  麦子割累了,就席地而坐,折一节底部完好的麦秆,从侧面划拉开一条细缝,就能吹出嘹亮的声音。

  那时,总能一不小心就邂逅潜伏在麦田里的各种虫子,数量庞大,品种繁多,然后在其中挑一些样子威武的,小心翼翼地把他们装进早就准备好的玻璃瓶里。黄昏收工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战利品和小伙伴们比拼。如今想来,那真是彪悍的童年啊。

  再彪悍的人生,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割好的麦子,要扎成一捆,放进打麦机,打下麦穗。我哼着小曲,拿起一捆麦子,下面竟然盘着一条花花绿绿的蛇,烈日炎炎之下,我从脚底板凉到了脑袋,头皮一阵阵发紧,想喊却发不出声音。估计那条蛇,看我实在无趣的紧,就自顾自游走了。我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家跑。据说,哭得惊天动地,谁问话都不理,把不明所以的爷爷奶奶吓坏了,以为碰上了什么污秽不干净的东西。

  后来根据我的描述,大致推测出那蛇应该是农村常见的“油菜花”,花花绿绿,块头比较大,但是无毒,也不爱咬人。可是,自此之后,我再也不愿下地割麦了。

  如今,却再也没有机会下麦田了。村中青壮年都去城市发展,留下老弱妇孺们有心无力,只在家附近的地里种些蔬菜自用,大多数的田地都荒芜了。有一年暑假回老家,心血来潮地想去抓螃蟹,却发现田间小路都长满了荆棘与茅草,已经没法过人了。

  记忆中的那些路,从荒野被开辟成了小路,如今都将渐渐地消失,回归到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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