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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杂陈之中国式家庭
——观《饮食男女》
2016-11-30 09:46:22来源: 今日金东

  孔子在《礼记》里讲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李安的这部早期作品呈现的便是他个人的“儒学风范”。影片的主题从名字就直截了当告诉观众,这是一部讨论男女关系的电影,如同饮食一样,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推手》《喜宴》《饮食男女》被称为李安的“父亲三部曲”,这三部曲十分巧妙的将中国父辈的困境与无奈,用一种黑色幽默的方式搬上了大银幕,没有太多的夸张手法和猎奇心理,而是用一种水的精神来穿透中国人的心理,柔中带刚,润物细无声。虽然前两部在业界的成就似乎高于《饮食男女》,但笔者认为《饮食男女》是最能体现李安为人处事的一部作品,也是值得国人多角度思考的一部影片,它没有《喜宴》晦涩的同性题材,也没有《推手》东西文化的碰撞,更多的是无边丝雨,自在飞花。

  影片一开头就不落俗套,没有任何的台词和画外音,通过厨师身份的父亲利落地洗、切、炸……一系列娴熟厨艺的特写动作,紧扣片名——饮食。紧接着,镜头一摇,墙上的几幅装帧精美的照片,将朱师傅的辉煌职业历史及不俗身份不着痕迹地全然表现,将电影技巧融入故事画面之中,充分体现了这部电影的魅力和神采。镜头切换,我们看到另外几位主人公一一登场。大女儿家珍,二女儿家倩,依然是由画面语言来完成人物的身份介绍和人物特征的展现,直到小女儿家宁的出场,导演才安排了两句台词和闹哄哄的背景语言,至此,只用了四个镜头李安就交代了整个影片的主要人物。

  导演对人物形象的刻画极尽心思。父亲朱老爷子是味觉退化的大厨,在原配去世的16年间,未有再娶,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个没有想法的人。本片最后的惊喜正是来自这位默默付出的父亲,在家庭聚会上说出他与大女儿同学的恋情。大女儿朱家珍,内向、敏感,因为一场失败的初恋,把自己熬成了大龄剩女。一次学生的恶作剧,让家珍积压已久的情绪决堤,而这也成了促成她姻缘的一个契机。二女儿朱家倩,身材瘦弱,眼神坚定,是个女强人,因与父亲隔阂,多年来一直想搬出老房子,直到投资失败,父亲,大姐和小妹的事让她改变了初衷,最终接手老房子。三女儿朱家宁,单纯、乖巧的大学生,对待爱情犹犹豫豫,只是后来遇到的少年把家宁都推到应该在的位置,她在家宴饭桌上,她用细细的声音,勇敢地说出自己怀孕了。李安用一个个细节之处的镜头语言,将老朱一家人的故事向观众娓娓道来。

  影片通过三个女儿的婚恋及各自与家庭的关系多头并进地叙事,但朱老爷子的婚事始终是整个叙事中暗藏的主线。朱老爷子表面看似传统守旧,实际上却是家中最懂得追求真爱和幸福的人。对于个人婚事,朱老爷子完全摆脱了传统文化观念的束缚,没有选择年龄相当的梁伯母,而是选择了其女儿梁锦荣,这种“老少恋”不仅使原本满心期待的梁伯母昏厥倒地,而且连他的三个女儿都很惊讶。由此产生的戏剧性效果,则进一步凸现了影片的主旨。 《饮食男女》实现了对中国式家庭的解构与重组,向观众述说了一个中国普通家庭里发生的种种可能。红男绿女之间食色性也便是这个社会百态的一种,至于每个家庭的故事,李安讲了其中之一,却绝非仅仅他们一家人的故事。至于家家那本难念的经,还要观众自己来念,无论如何生活就这么摆在我们每个人眼前了。

  责任编辑:徐小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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