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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正的审判》:一次不公正的审判,比十次犯罪所造成的危害还要严重
2017-04-24 11:02:12来源: 凤凰网

  一次不公正的审判,比十次犯罪所造成的危害还要严重

  跨越两千多年的西方审判史

  传达出人类普遍的对司法公正的呼声

  获2005年英国犯罪作家协会非虚构类作品金匕首奖提名

  萨达卡特·卡德里说:“审判这个被人们所尊崇的仪式,供奉着一个崇高的理想:人们应该在实施惩罚之前暂停一下,让深思熟虑凌驾于直觉之上。” 2017年1月,萨达卡特·卡德《不公正的审判》出版,映照出普世的对于司法公正的呼声。

  从古至今,刑事审判无处不在,然而真相往往是:在诉诸正义之名的同时,审判者的双手却沾满无辜者的鲜血。《不公正的审判》跨越西方两千多年的审判史,每个时期都出现不少理想与现实错位、罪与罚不对等的案例,其中不乏或滑稽透顶或迷雾重重的冤案。历史的烟尘中,累累白骨上,有意无意间,多少判决以正义之名,结出不公之果?

  作者萨达卡特·卡德里说:“从真理大厅到位于英国老贝利街的中央刑事法庭有一段很长的旅程。它从雅典的大理石法庭绕到盎格鲁-撒克逊英格兰的神明裁判之所,经过宗教审判所的酷型房,到达1690年代萨勒姆和1930年代莫斯科的司法剧场。这一路上,正义与复仇,秘密与公开,迷信与理性不断纠缠。”

  从俄瑞斯忒亚到苏格拉底

  希腊悲剧诗人埃斯库罗斯的《俄瑞斯忒亚》几乎是人尽皆知。这部法庭剧重述了俄瑞斯忒亚的古老神话,首演于公元前458年。埃斯库罗斯的立场,反映了古代社会中始终相持不下的两种正义观之间的紧张关系。一种观念认为,只有故意作恶才应当承担责任;另一种观念是,如果要阻止众怒,作恶者不论意图如何都应当受到惩罚。

  到了苏格拉底审判,雅典已经进入相对文明的法院起诉时期。起诉发生于公元前399年。当年苏格拉底已经七十岁。罪名是引入新神灵和腐化雅典青年。苏格拉底在死囚老方待了一个月之后,不肯接受越狱计划,他最终接受死刑判决,并亲自执行了刑罚,饮了一杯毒酒送自己上路。根据柏拉图的描述,雅典人的这次审判是个可怕的错误。

  巫术审判下的冤魂

  暗黑的巫术审判持是所有审判形式中最令人发指的,它续了两个世纪之久,吞噬了六万到十万人的生命。巫术审判在中欧寂静的修道院和刑讯室中产生,在萨勒姆案的高潮中寿终正寝。

  1692年2月,萨勒姆村的两个小孩——11岁的阿比盖尔·威廉姆斯和9岁的伊丽莎白·帕里斯开始抽搐,诊断结果是被人施了巫术。由此造成一块蛋糕引发的血案,最终所有被指控的被告统统被绞死。当她们站在绞刑山上等待处决时,所有人都声称自己是无罪的。

  1692年这场大审判,绝对是一场以正义之名施加的迫害。然而,这一阴谋迫害却扮演了驱邪的角色。有人将此解释为父权制的大屠杀,有人认为是毒品作怪,他们发现穷人吃的裸麦发霉产生真菌,吃了会产生幻觉。萨达卡特·卡德里写道:“这一现象跨越了两百年,辐射了五千英里,牵扯到农民、国君,让无数女性加害其他女性,它绝不仅仅是以性别歧视及毒素产生的幻觉为基础的。”

  巫术审判中迷失的正义,在动物、尸体和物品审判中更是沦为笑柄。更为可悲的是,时间到了20世纪80年代,美国加州麦克马丁幼儿园性侵幼儿的事件,像是穿越回了16世纪。审判从1987年开始,持续两年半事件。“它是美国第一次被电视转播的审判,也是加州这个充满闹剧的州里上演的最可悲的审判。”萨达卡特·卡德里对此评价说。“被告们疲倦而愤怒地证明自己的无罪,同时,他们的律师也尽力反驳可能确认的起诉案件的方方面面。”

  好在,经过历史上最长的审判后,得出的结论相当公正。随着历史的进展,正义的天平在不断重新校准。正义虽然会迟到,但从不缺席。然而,在这一历时的进程中,仍然有无数宝剑和天平偏斜的时刻。在许多重大历史时刻,宝剑出鞘,天平失衡,淹没了对公平的诉求。

  莫斯科审判的悲剧

  莫斯科审判人所共知。被告身份的反转在一夕之间。从拥趸到密谋背叛之间,隔的是一场刑事审判。而往往,刑事审判从定义上说是立法者与违法者交锋的地方。一种体制的消亡和另一种体制的产生经常由法庭的提讯标示出来。

  1936年莫斯科十月大厅被告席上的被告人,都承认自己有罪。检察官把他们看作狡猾的骗子,如果他们在回答问题时稍有迟疑,马上就会遭到猛烈的攻击。罪犯们主动要求最为严厉的惩罚。这样反常的举动无异于精神病患。

  最为惊人的是九十几个天文学家的悲剧。他们至少有29个被逮捕,被指控因未能预言日食和太阳黑子而破坏了农业生产,所有人都受审并被定罪,至少四人被立即处决。娜杰日达·曼德尔施塔姆在《曼德尔施塔姆》中说:“每个在这种空气中呼吸的人都遭到了厄运,大家都是被害人——不只是那些死者,还包括杀手、思想宣传者、同谋者和马屁精,他们闭上了眼或者清洗他们的手。”

  集体与个人的混淆

  无论我们对正义的诉求多么强烈,潜在的非正义依然存在。纽伦堡审判中,“个人责任”和“集体责任”没能明确划分开来。审判的焦点就是针对被告席上的个人,即法院不该把集体的责任加诸个人之上,“但是,该原则在纽伦堡审判中一再被蔑视,使德国被审判的感觉弥漫于整个诉讼程序之中。”萨达卡特·卡德里写道。1946年10月的判决和处刑没有对那些把德国带向毁灭的人表示多少同情和尊重,更没有提醒德国人思考类似战争罪恶这样的抽象概念。西方盟国最后集体绞死了四百多个罪犯,每绞死一个人,就让德国保守派对整个战争犯罪审判程序的敌视增加一分。

  而且,纽伦堡审判中确立的具体犯罪,从来没有适用于美国领土。只是偶尔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比如越战时期的美莱事件,射杀无辜平民的威廉·加里被判处终身监禁。此事震惊了美国,白宫的尼克松总统也十分关注此案。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虽然被判处终身监禁,但威廉·加里只在监狱服刑三天。三十多年后,美国最终对真相做出了让步。当初发现真相的休·汤普森和其他两人一起,被授予军人勋章。然而,对于罪犯,美国仍然不愿意审判。

  【书籍信息】

  书名:不公正的审判

  作者:〔英〕萨达卡特·卡德里

  译者:杨雄

  定价:59.50元

  出版时间:2017年1月

  ISBN :9787567558182

  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内容简介:

  本书笔法细致地呈现了一部跨度两千多年的西方审判史。会讲故事的卡德里,把一个又一个非同寻常的审判拉进寻常人的视野,从两千年前苏格拉底被审判,到持续发酵多时的萨勒姆女巫案,从法国大革命中断头台上的冤魂、莫斯科审判中无以计数的冤案,再到今日扑朔迷离的辛普森案……通过对历史深处的案情的回溯,传达出对司法公正的呼呼。

  一部真正的历史杰作使我们能更好地理解今天这个暗流汹涌的时代。

  ——《卫报》

  刑事律师+游记作家打造的一本书,帮我们看懂我们的制度前行了多远,我们还有多远的路要走。

  ——《出版人周刊》

  作者简介:

  萨达卡特·卡德里1964年生于伦敦,半芬兰、半巴基斯坦血统。在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学习历史和法律,之后取得哈佛大学法学硕士学位。纽约律师协会会员,伦敦道提街律师事务所成员。曾协助起诉前马拉维总统海斯廷斯?班达。同时也是记者、作家,曾有作品入围1991年度托马斯·库克旅行文学奖。本书曾获2005年英国犯罪作家协会非虚构类作品金匕首奖提名。另著有《布拉格》《人间天堂》。

  目录:

  导言/ 1

  第一章从伊甸园到神明裁判/ 9

  第二章纠问式审判/ 47

  第三章陪审团审判(1)/ 78

  第四章巫术审判/ 114

  第五章动物、尸体和物品的审判/ 155

  第六章莫斯科的审判秀/ 185

  第七章战争犯罪审判/ 223

  第八章陪审团审判(2):一场司法的戏剧/ 281

  结论/ 336

  延伸阅读/ 351

  致谢/ 354

  附录/ 357

  内容选摘:

  辛普森的辩护律师约翰尼·科克伦提出了一个适当的辩论总结。他主要围绕辛普森试戴手套不合适这一证据进行,而且不时停顿下来说:“手套不是辛普森的,你们必须将他无罪释放。”这是对检方论据的沉重打击。他的辩论术是粗俗的,而且时常十分荒谬。弗尔曼从带有偏见的种族主义者被说成种族大屠杀的创造者。他像是“一个想要烧死别人的人”,“人们不会关注他,只把他看成一个疯子。他仅仅是个半调子”。然而“因为人们不在意、不去阻止他,这个人……可能变成阿道夫·希特勒……这就是弗尔曼。弗尔曼想要抓住所有的黑人,杀死、炸死他们。这是种族主义的歧视。这是种族净化吧?不然那是什么……可能现在正是你们对这种人说‘不’的时候”。科克伦和克拉伦斯·达罗相比差很远,后来陪审员们抱怨他的修辞太夸张了。尽管至少有两个陪审员说手套肯定合辛普森的手,197但律师却没有必要想出或者提出一个严密的抗辩,他只需提醒十二个陪审员检方的证据不稳固就够了。

  1995年10月2日,一个星期一的早上,陪审团开始评议。人们预期,这个评议假如不要数个星期,也需要数日。但是裁决结果很快达成了。据透露,第一次投票是十比二的不一致意见,在四个小时之内不同意见者——一个黑人和一个白人,同意了多数人的意见。法官伊托宣布陪审团已经做出裁决,裁决结果将到第二天早上宣布。法官的这个决定引起了众怒。许多洛杉矶人认为伊托是想让官方先发制人,当时引起的暴动造成五十人死亡,两千多人受伤,这是罗德尼·金的加害者们被无罪释放时所没有的。当晚间新闻播出洛杉矶警方配发机关枪的画面时,更让人加深了那种印象。媒体评论家霍华德·库尔特同时在《华盛顿邮报》上写道,这是“西方文明史上最有戏剧性的法庭裁决”。当然他是完全正确的。苏格拉底在较少的观众面前被宣判有罪。纽伦堡的裁决结果更具可预测性。甚至同一时期更值得关注的审判,也被辛普森案的名声盖过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一起刚好在前一天于纽约结束的案件中,联邦法院给涉嫌1993年12月世贸中心爆炸案的十个被告人定了罪。辛普森的命运是更具戏剧性还是更具重要性,是一个只有历史才能回答的问题。库尔特的大话很适合作为本案的结语: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辛普森的案子从微不足道的悲剧晋升为美国的史诗。

  第二天早上,洛杉矶好像一个濒于革命的城市。直升机盘旋在法院上空,法院周围已经拉起隔离犯罪现场用的黄色带子。编好队的骑警及洛杉矶警察局的步兵团头戴头盔、身穿盔甲、手持盾牌,在现场控制住蜂拥而至的民众。但是在上午10点22分,警察与群众都变得安静了。一亿五千万美国人和世界上其他地方的许多人也同样安静下来。当法庭书记员打开装有裁决结果的信封时,广播和电视都安静了。“我们陪审团裁决被告人奥兰多·詹姆斯·辛普森无罪……”检察官们非常沮丧;科克伦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把手搭在他的委托人辛普森的肩膀上;辛普森握紧双拳,向陪审团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罗恩·戈德曼的姐姐发出了痛苦的尖叫。街头传来一阵可怕的吼叫声。

  各地的反应有所不同,这在许多方面让人想起1987年伯恩哈德·戈茨案的裁决。民意调查不久显示,五分之四的美国黑人认为陪审团是公正的,然而,只有一半的白人认为是这样,这个比率几乎与《纽约客》八年前所实施的民意调查结果恰好相反。加州的陪审团声称,他们和之前纽约的陪审团做的一样,之所以裁决辛普森无罪释放,不是因为他们相信辛普森无罪,而是因为检察官的起诉不能说服他们辛普森有罪。虽然这两个案件很相似,但是引起的主要反应却大不相同。1987年,白人时事评论员通常都很同情或者认同裁决戈茨犯罪的陪审员,现在其中一些人却像响尾蛇一样攻击审判辛普森的陪审员。

  在裁决宣布的几分钟后,质疑之声立刻显现。有人问陪审团中四十五岁的电脑技术员布伦达·莫兰:“你还有良心吗?”她沉着地说:“我们所做的是正确的。”没有对质疑进行回应。其他人马上也对陪审团的真诚度议论纷纷。他们宣称自己并没有种族歧视(在种族分配非常不平均的戈茨案陪审团里,白人评论家很少质疑这一点),但这一点不是最要紧的,这个陪审团的十二名成员都是工人和退休者,包括两个白人和一个西班牙人。不久有人批评他们是一群骗子、黑人、无知的种族主义者。《华盛顿邮报》的乔治·维尔抱怨说,他们“滥用了权力”,而且在智力上无能。文森特·布里欧西在《公愤》杂志(Outrage Magazine)中嘲笑检察官未能意识到应该好好教育那群智力不足的陪审员。他警告,现在很多人认为黑人整体上来讲是愚蠢、无情的人,而且倾向于通过投票箱来报复。国家妇女组织洛杉矶分部的领导人泰米·布鲁斯宁认为陪审团有性别歧视。她在接受CNN采访时表示:“罗恩和妮可的尸体……正在棺材里腐烂。”她谴责陪审员们是“充满怨恨的、顽固的”,这一点使他们成为“洛杉矶的耻辱”。陪审团里有十名女性。其中至少有一个人知道什么是家庭暴力,而且因被丈夫殴打而离婚。

责任编辑:盛琳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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