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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度不凡 封泥绝响
2020-05-14 13:45:30来源: 今日金东 记者 曹静怡/文 黄文龙/摄

  陶然四季,草木闲情,在塘雅镇下金山村有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大门匾额上写着黑陶传承馆。

  数不尽的黑陶工艺品陈列在展示台上,或珠圆玉润,小嘴大肚;或身量纤纤,颈项秀美。品类繁多不失精致,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细想从前,许多人都有过一段属于黑陶的记忆。比如小时候喝水的大茶壶,古朴厚重,玩够了的孩子总是跑过去垫着脚尖儿倒水,喝到嘴里冰凉可口;还有黑陶酒具,掀开封口的红布头,那浓烈醇香便再也藏不住了……电影《东邪西毒》里有句话说:“酒愈饮愈暖,水愈饮愈寒”。在这里,用什么容器装置倒是真有一番讲究。

  “用黑陶壶的好处很多,用它装白开水,尝起来就会感觉到格外清凉。用来装茶水,两天味道不会变质。”黑陶馆的负责人徐忠跃自豪地说。

  他家的原材料皆是从村中的池塘里挖出来的,经过分离、层层过滤才能得到的坯泥。开始制坯,像揉面团一样先将泥和水揉匀,然后将泥团摔掷在辘轱车上的转盘中心,随手法的屈伸收放拉制出坯体的大致模样。徐忠跃低头看着,手上似乎不着力也不用劲,轻轻柔柔的,却也看得出其经验老道。午后阳光暖暖,一旁的黄狗偃卧着,慵懒偷闲,似见惯了主人家这“指上柔情”。

  徐忠跃对黑陶的坚持除了热爱之外,也源于对父辈技艺的传承。1985年至1990年,那时候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几件黑陶器具。孩童时,父亲徐光统便在村子的一所茅屋里制作黑陶,常有村民们前来观看。那青烟缭绕,泥火交融的景象,至今都是村中一代人难忘的记忆。放学后的徐忠跃也时常和同龄的小朋友们一起,跳进泥坑挖泥巴,胡捏各种形状。在父亲的工作台上,他起初也是拿捏不住那迅速旋转的泥团,但父亲总会耐心教他,年岁渐长,耳濡目染之下,他渐渐学会了制陶的手艺。那一年,他15岁。

  黑陶传承馆里,徐忠跃的小院子很雅致,有一方小池子,池水潋滟,波光温柔,映射到格窗内那些泛着黑色光泽的工艺品上,荡漾着很是好看。而那砖砌的柴窑上长满了多肉和各色花卉,也别有一番风味。徐忠跃告诉我们,制坯结束后要等着它自然干透,然后放进柴窑里烧制。大的柴窑一般烧传统的黑陶,一次二三百个放进去;而小的柴窑专门烧精品,一次能烧七八十个。烧制的过程是从小火到大火,几十度到几千度的转变。24小时之后,见其烧得通红便可以出窑了。

  徐忠跃说,起父亲的那个年代,因为黑陶的普及和生活需要,制作黑陶重在数量。如今,现代人的需求和审美上也有所转变,而这些渗透着浓郁东方文化气息的黑陶工艺品,也像许多民族文化瑰宝一样,正逐渐由生活物品延展到艺术层面,进而归结为一种文化。徐忠跃说,“在这个机器生产的年代,手工技艺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们现在制陶,审美上也都偏复古,生产的黑陶主要向一些小集镇销售。”

  徐忠跃这35年的黑陶制作之路,也走得曲曲折折。从一团泥巴到成品,要经过手工选土、晒土、浸泡过滤、沉淀缩水、制泥、制坯、晾坯、修坯、压光、刻花、干坯、烧制等一系列复杂的环节,期间匠人花费的心血不可估量。

  黑陶馆全年开放,常有游客及学生前来参观,学习了解黑陶制作的经过。黑陶对徐忠跃来说是生活,每一抔坯土都是他亲自采挖,每一间烧窑都是他亲手搭建,在旋转的机器上,拉扯出的是对黑陶的信仰和情怀。

  15岁从父亲手中习的技艺,继而将这一非遗文化融入了血脉,融入了生命。而传统文化的传承也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守护才汇聚成了璀璨的星空。

  编辑:张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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